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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章 花開一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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車雄與墨黯同樣師從劍聖屠萬裏門下,公幹完畢後墨黯自然要一盡地主之誼。剛才樓下打鬥之聲以及侍衛白夜的莽撞告急,早已被這兩個大覺醒級的劍士所察覺。

由於正主遲遲沒出現,這二人也不好出面幹涉,當發現薛景林和虞天闊下樓之後,兩人正好下去解圍。

虞北辰輕薄朱雀國公主、童川等人毆打玄武國神殿祭司,皆不是小事,如果深入追究,兩邊都得不了好果子吃。

本來車雄出於好意,虞天闊卻不想領情,她蘭筠菱就算是朱雀國公主,但這裏到底還是玄武國的地盤,現在留刃處於完全壓制的狀態,如何處理還不是他的一句話,況且車雄雖然是這次試煉考核的主考官,但實際上在玄武國他的地位還不如自己。

“怎麽,留劍士還不打算撤去你的覺醒氣場?”車雄發現自己的話並不是那麽好使。

留刃雖然是覺醒劍士,但車雄的實力自然是高自己一籌,正主沒發話他又不能撤去氣場,只好眼神請示一下虞天闊與薛景林。

這時,只見薛景林在虞天闊耳畔輕聲交待了幾句,虞天闊不住地點頭,嘴角一彎喜上眉梢。

隨後虞天闊拱手向蘭筠菱說道:“犬子剛才酒醉胡言,不小心沖撞了公主,老夫在這裏代他賠罪了。”

蘭筠菱頭一瞥,反正暴揍了他一頓,也解了些氣,遂沒有表態。

“不過,童川、夏小璃身為真武學院學員,居然敢當眾毆打神殿祭司,按例當奪取修為,流放冥淵,其餘從犯驅逐出真武學院。”不用等到秋後,現在就要算賬,虞天闊冷笑道。除了蘭筠菱主仆二人,其餘在場的他都不想放過。

此話一出,包括留刃在內,全場皆驚。那冥淵遠在紅月大陸以西,周圍有沼澤瘴氣,沼澤中間的有一巨大天坑,天坑陷地深不見底,據說直抵幽泉之地,冥淵上空禽鳥不敢飛,地上寸草不生,是極為兇險之地。

要說前面一句賠禮道歉,似乎在車雄的意料之中,沒想到後面一句竟然要致這兩孩子於死地,再看看墨黯的臉,黑得跟焦炭一般。

“薛景林,你這是什麽意思,想借機報覆他們?”蘭筠菱一聽急了,除了她與湘兒,剩下的人似乎全都要遭殃。

薛景林笑道:“公主說笑了,我薛景林身為皇子,怎麽會幹擾大祭司仲裁?陸奇、沈錚、王純、鄒朗,州神殿大祭司都親自裁決了,你們幾個還不協助留劍士拿下這群宵小。”

“是,三太子。”幾人齊聲喝道,然後齊齊地向幾人靠過去。

車雄一臉豬肝色,敢情自己說話人家當放屁一般。就算右將與左相不睦,也不能讓這些孩子就這麽毀在這個權臣之手。

“墨師弟,身為劍士當伸張正義,寧折勿彎,敢不敢與我救下這群孩子。”車雄拔出佩劍,無畏的勇者之氣瞬間沖散了留刃的恐懼氣場。

“師兄,我也正有此意,劍聖與祭酒定會替我們主持公道的。”墨黯也拔出一把晶瑩剔透的臻品寶劍,隨之霸者之氣震撼全場,與車雄的勇者之氣融合在一起。

兩個覺醒氣場同時釋放,陸奇四人的腳似乎長在了地上,再不能往前一步。薛景林與虞天闊何嘗沒感受到這般威壓,暗罵屠萬裏門下怎麽全是這種長滿棱角的人,一點世俗的圓滑都沒有。

留刃覺醒恐懼之氣,進階覺醒劍士後,在左相府備受器重風光惹人羨。但今日面對兩個大覺醒劍士,不由得冷汗連連。車雄的勇者之氣已經可以輕松就淩駕自己的恐懼之氣,孰強孰弱高下立判。更要命的是那墨黯,霸者之氣威力無雙,乃覺醒氣場中的上上品,與皇者之氣、仁者之氣並稱三王。

皇者之氣覺醒者少有,仁者之氣覺醒者古今未聞一人,霸者之氣玄武國除劍聖屠萬裏之外,墨黯是第二人。

在眾人遲疑間,留刃偷偷散去覺醒氣場,收劍入鞘算是認了慫。

薛景林見手下一個能打得都沒有,怒然拂袖而去,把虞天闊晾在原地。虞天闊是一名五行師,絕不可能與兩名大覺醒劍士爭鋒。眼看情況不妙,他只好留下一句狠話便帶人離去:車雄、墨黯,你們居然阻攔赤月祭司裁決,我這便回去上報左相,哼。

不戰而屈人之兵,車雄、墨黯撤去了覺醒氣場,相視一笑。得虧這兩個覺醒氣場開啟不久,不然這陶香居遲早要被水淹,剛才墨黯霸者之氣降臨的時候,躲在門後的店掌櫃、與十幾個幾個跑堂小二、雜役幾乎全部失了禁,尿濕一地。

“墨師弟,還從沒見你釋放如此強烈的霸者之氣,的確很驚人啊。”車雄讚嘆道。

墨黯施禮說道:“師兄的勇者之氣,也十分厲害,摧枯拉朽無懼無畏。”

見到墨黯反過來恭維自己,便拍著他的肩笑道:“我們師兄弟也不要再相互誇獎了,倒是你剛才那把劍頗為出眾,是出至哪位名匠之手?”

“說起這把劍,還真是緣分。其實這把流光劍就是夏小璃父親鑄造的,萬中出一的精品吶。”墨黯拿出佩劍指著夏小璃說道。

“哦?是把臻品劍呢,你小子給出的代價不小吧?”車雄偷偷問道。

墨黯搖搖頭,輕聲說道:“其實也沒什麽,就是我親自給他閨名送了一封真武學院推薦信。”

“什麽?那如此說來,他也欠下我一把臻品劍,我還救了他閨女呢。”車雄一說完,兩人均哈哈一笑。

童川眾人跟著車雄、墨黯回到真武學院面見風祿,等候處罰,可沒想到的是,風祿一個人也沒追究,讓他們安心修行,此事風祭酒會親自出面給左相說清楚。

這個表態令童川等人十分意外,揍了世家子弟赤月祭司,居然屁事沒有。車雄、墨黯兩人就更意外了,原本車雄還打算將此事上報劍聖,風祿願意出面這功夫也就省了。

離開麟德園前,風祿單獨留下了童川,噓寒問暖一番後,風祿囑咐童川不要忘了阮伯的交待,沒事多往閑園跑一跑,免得花壇中的花草枯萎了。至於他的學業,都已經達到了斬鐵的水準了,也沒必要那麽拼命的修行了。

這個搞教學的祭酒,怎麽老這麽關心隔壁的花花草草?看來此人跟阮伯的交情不是一般的好,童川想著想著就回到了人之癸,剛才風祿還準備把童川調整到天字號舍館,但被他拒絕了,反正自己在人之癸都住習慣了,那些被淘汰學員們留下的好房間,就留給後來的人吧。阮伯有句話說得很好:在最底層,發展的空間才更大,上升的動力才更足。

“童川,你今天可是出盡了風頭,差點把我和老賀都給搭進去。”剛進舍館於俊良給來一板栗。

的確,今天差點連累了這兩個舍友和孔瑤琴,童川笑著說道:“實在不好意思,不過這不是沒事嗎?以後我一定離你們遠些,免得誤傷了你們。”

“說哪裏話,都是同舍的,理當照應。”賀堯語言老練,說得四平八穩的。

於俊良倒了一杯水遞給童川說道:“遠離你?我可不傻,出了這麽大的事祭酒都給你兜了,要說他跟你沒交情我死都不信,反正你這大腿我可是抱定了。”

“不要胡說,我跟風祭酒總共也沒見幾面,哪來的交情。”童川解釋道。

“誰信呢?老賀,童川大腿有兩條,我留一條給你抱好了。”

賀堯一喜便說道:“我還是別了,都給抱上了人家怎麽走路啊?”

“老賀,不是我說你,五行師真沒什麽前途,虞天闊夠厲害吧?你師傅也不一定夠得上。他在人家車隊長和墨教習面前跟個屁都不是,你趁早改學劍士得了。”於俊良想起今日陶香居一戰,心中久久不能平覆。特別是墨黯和車雄的覺醒氣場,一個字,帥;三個字,帥呆了。

在人之癸跟於俊良嘮叨了一下午,晚飯胡亂吃了些,童川便闊步到了賢園,阮伯的交待、風祭酒的叮囑,他可不能負了人家。

晚上,紅月升空,花壇中爭艷的花兒們‘濁氣’都憋了一天,正需要在夜間釋放。童川既然負責清理這些‘濁氣’,便全身毛孔大開,將花兒們的‘濁氣’悉數收走。

位於花壇正中那株金色植物,原有幾個花骨朵,今夜居然慢慢舒展開來,綻出了幾朵金花,片片花瓣在月光下金光燦燦,童川伸過頭去深吸一口氣,那金色的靈氣瞬間滌蕩全身,說不出的爽利。吸靈過後,那花朵居然慢慢又往回收斂起來。

怎麽回事?這花難道是害羞了?大不了我以後站遠些吸。

晚上童川照例宿在閑園,次日清晨童川打算回真武學院的時候,他意外的發現昨夜還開著的金色花朵全部都雕零了,難道自己昨天的吸靈之法有問題?童川急忙走近一開,那花蕾雕謝之處,居然長出了幾個青色的小果子。

我說呢,其它花還開得茂,你卻雕了。原來是這金色植物竟是一株果苗,居然這花開一夜便結果了,等果子成熟了一定摘一個嘗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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